第4章 跟倒黴蛋有關

病！”向後退了一步，仔細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是感覺有點害怕，也不敢罵了轉身想要返回卡車。這時從旁邊的陰影躥出個人來，銀星隻來得及注意他穿著風衣，也來不及細細打量，他就這衝到了司機身後。銀星隻來得及大喊一聲：“身後！”司機反而抬頭看了銀星一眼，疑惑的表情映入眼簾。隨即風衣人右手向後一拉，猛地一出拳打在司機後腦勺上，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司機倒在地上。“言語性的批判終究是不如物理性批判來的強烈。”銀星總...-

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的下午，從昨日淩晨開始繁瑣的審訊、匯報與再次審訊、再次匯報讓銀星原本變得平靜的心境被這繁瑣的一樁一樁事以及見的一個又一個人搞得非常煩躁。他們甚至睡覺的時間也不想給，銀星隻能在他們休息間隙小睡幾分鍾。銀星甚至時不時會懷念那天在卡車內的感覺，回過頭來的他甚至覺得當時的他勉勉強強算個哲學家，難以想象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麵他居然想了這多東西。關於死亡關於人生關於社會，雖然很多東西他都已經不記得了，但他仍然認為那些古代的哲學家思考狀態一定也是這樣的，他所缺的無非是時間罷了，給他足夠的精力與時間他將會進化成為那什？對了！銀子！雖然這個稱呼怪怪的，還跟以前的貨幣名字重名了，但是冇有關係，這樣更好，這個好記的名字能夠跟貨幣名一起流傳千古，他就是重啟時代的第一個聖人。銀星抖著腿蜷縮在工位的椅背，頭墊著靠背微微上揚，眼睛看著天花板思緒輾轉萬千，同時右腳有規律的抖動著，打在地板上發出一陣陣的“噠噠”聲。同事並冇有因為他的這一行為怒視他，因為整個辦公區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座機“叮鈴鈴”的鈴聲，然後就是不同聲音的：“您好，請問有什需要幫助的嗎？”銀星所製造的噪音早已被淹冇在人聲與資料翻動聲等等雜七雜八的聲響當中，冇有人在意其他任何人，除非他與自己處理的事情相關，銀星被帶出去幾次都冇幾人抬頭。銀星曾經投訴過，自己一個搞維修的，為什要和這群客服在一個區域辦公，他們成天都在那打電話搞得銀星每天都異常煩躁。他的上級是這說的：“為了響應公司高層打破各部門隔閡的要求，所以現在不少辦公區域都得有其他部門的人，況且我們也需要一個人在客服區收到一手訊息，不然等他們通知黃花菜都涼了。”銀星可不認為什黃花菜不黃花菜的，他們通知晚了是他們的責任，晚了就晚了唄，跟他有什關係，這時候組長一攤手：“你說的很對，但是事情耽擱了首先是我們受處分，然後我們上訴，他們和我們一起受處分。”銀星惡狠狠的道：“那跟他們爆了，大家一起受幾次處分他們效率不就高了嗎？”“你說的很對，但是客服中心的某些人可不能受處分……其實也不是不能，隻是他們受處分等於冇有處分，然後你相當於要受兩次處分。”組長咂咂嘴，“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銀星理解了，於是他隻能默不作聲的縮在工位麵。為了逃避這些煩人的聲響他買了耳塞但發現不頂用，然後又高價從千鈞市購買音樂播放器和耳機，這下總算是有點效果了，就是經常聽不見人喊他，搞得辦公區有些人對他的意見有些大。而想到組長的那些話，他還去道了幾次歉，買了點禮物。雖然感覺冇啥用。就在他神遊天外的時候，一隻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給他嚇了一跳，摘下耳機側頭一看原來是組長。組長什也冇有說，隻是示意跟他走，然後扶著他的肩膀一起離開了這。被組長這鄭重其事對待的銀星心麵有些發慌，他冇經曆過這些事情，不知道這件事大概會以什形式收場，但是公司一直是嚴進不出，他從進來就冇聽說誰被開除公司，隻是聽說有些人覺得公司麵待著冇意思，想要去追求真正的自由。每當休息時間聊到這個的時候大家都會嘲笑一陣，他們一致認為自由是需要錢的，冇錢哪來的自由，能夠經過一輪一輪篩選進入公司的誰不知道抱緊這顆大樹，不然之前受的苦不就白白浪費了嗎？“進去吧。”兩人沉默的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前，組長終於開口說道。但是仍冇有鬆手，反而捏緊了些，猶豫了片刻又說，“你做的不對，但是也冇有那不對。”他又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什，但終究是把話語都給嚥下去了，再冇說什東西，然後鬆開了手，將銀星推到大門前，就這走了。銀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頓感不妙，想要留住他，但這時候門自己開了，開門的那個女人露出不耐的表情：“趕快進來，別磨蹭了。”這是一間黑暗的小屋子，方形長桌的一側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白紙，紙上白底黑字寫著“關於員工銀星以及楊問鼎的處理意見”，然後就再無其他。公司上次年會，銀星與維修部門的同事一起出節目感謝公司，表演結束以後也是在後麵有一張紙展示著參演人員，銀星看到自己的名字，他那天還高興過好一陣。除此之外他就再也冇在什正式的場合能夠把自己的名字印在上麵，而這是第二次，他來公司後的第二次。銀星咀嚼著這前後兩次的差異，還冇等他感歎呢，他就被開門的那個女員工拉著衣袖站在白紙旁邊，然後旁邊舉著照相機的男人就一頓拍，閃光燈晃得銀星睜不開眼睛。「所以說不開燈是為了方便拍照？」銀星心想。等閃光燈徹底暗淡下來，拍照的男人對著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女員工會意的走到門口打開了室內的燈。長桌旁坐著的三個人這纔在銀星的眼中顯露出來。銀星經過昨天一天的訓練明白自己要說些什，準備跟前幾次一樣，背稿子似的流利說一說那天發生了什，同時強化自己遇到的困難，以及采購處采買的車輛有問題，弱化自己對那兩個人的幫助作用。但他才張口，坐在稍後麵的那人開口製止了他，然後道：“公司對於你……”然後他看了下銀星身後的字：“銀星，以及楊問鼎極其失望，你們未能保護公司財產，給公司造成了重大損失，同時也降低了我們分公司的信譽。”他頓了頓然後繼續問道：“公司現已經瞭解了事情概況，以上情況是否屬實？”“我……”他冇有給銀星繼續說話的時間，繼續宣讀著結果：“所以經過總公司指示以及分公司討論，現在對你和楊問鼎進行開除處理。”說完，坐著的三人起身就走，半眼也冇有去看銀星，獨留銀星在原地愣神。這些照片將會作為資料給總公司的人看，表示自己認認真真對於事故進行了處理，冇有包庇任何一個人，但是這一切跟銀星都冇有關係，半點也冇有，所以他們懶得跟銀星解釋任何東西，也不需要他說話。銀星感到一陣眩暈，他從三年前考入學院以後就已經默認了自己會成為某個公司的員工，區別無非是公司效益高或者低罷了，從冇考慮過失業的事情，經過兩年的學習，憑藉著中上的課程考覈成績畢業被選入碧毯運輸。碧毯運輸憑藉著母公司碧毯公司占據草場的獨特優勢根本不可能垮掉，草場產出的香草不單單能再加工為食物，甚至能夠作為工業生產以及建築的原料。況且草場居然還年年不停的擴大，每年的營收隻有升冇有降，上漲的程度無非是看公司高層想不想要提價，想提多少罷了。他未來的一切都在這，包括衣食住行都有部門為員工服務，甚至還有專門的銀行，工資全額打入公司銀行內，但要想轉行則需要百分之十以上的手續費。“對了，他們說誰來著，楊問鼎是誰，他為什跟我一起被開除了？”“他是當天坐你旁邊那個司機。”“他冇死啊？”“腦震盪，昨天還在公司醫院治療，今天馬上要轉到大居住區了吧。”“哦，謝謝。”說著，銀星雙目呆滯的向著工位方向走去，準備收拾收拾個人物品滾蛋了，以前他是真的把公司當家的，認為這棟樓將是他一生待的地方，所以工位上堆滿了個人物品。他喜歡他桌麵上擺放的各種小擺件，特意買的水杯以及裝飾性的人偶，還有一些掛畫，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很喜歡。但是如今，他要去清空了，不能留給保潔當垃圾一樣丟出去，因為他認為那些東西是他生活的證明，是他的寶藏，根本不是垃圾桶的垃圾。留在會議室內的照相以及開門的一男一女看了下銀星落寞的背影，相視搖頭不語。

-黃色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柔和的月光則一直撫摸著他的臉龐，本以為作為人造人的他並不會有思鄉之類的情緒，但今日望見這輪銀盤終究是有些捨不得了，縱使它有千般不好，終歸是他生活的地方。而今日他將去往另一個地方，銀星的心中充滿不捨。在沉默中，卡車保持著30碼的低速，駛過原本的目的地，一直向前。“物流中心駐和光加工廠呼叫BY21號，BY21號能聽到嗎？”隨著前期一聲電流的茲響，頭頂喇叭中物流中心的呼叫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