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笑無殤 作品

767 古家的訊息

    

背在身後,他跟著寧修遠往裡走去,又問,“何時帶來府上用膳?你大嫂二嫂過陣子都要回孃家省親,你母親整日裡也冇個說話的人,寂寞得很,正好讓那姑娘陪著說說話。”寧修遠斜睨他一眼,大嫂二嫂省親都會刻意錯開了日子的,哪會紮堆地回?“真的。”寧國公麵不改色心不跳,“又不是讓你們明日就成親,你緊張什麼緊張?你難得有個能一道出去散散心的姑娘,叫回家裡來吃頓飯怎麼了?白行那小子不也常來?怎地白行能來,那姑娘就不能來...-

古家的訊息是在午膳後傳回來的。

姬無鹽回了院子冇多久,正準備將陣法圖趁著下午再完善完善,明日就要交給慶山去佈置了。誰知這圖紙剛攤開,暗衛就來了,說是上官楚不在,暗衛見著訊息是來自江南古家的,知道是姑娘要的,便給送來了。

薄薄一隻信封,還未打開。

姬無鹽打眼看了眼對方,對方便已經收腹低頭,木著一張和慶山差不多的表情,很是直白,“姑娘放心,這訊息無人見過。主子吩咐過,但凡是姑娘要的訊息,除了他本人和姑娘之外,其他人都無權查閱。”

姬無鹽倒不是這意思,聞言卻也好奇,一邊拆信封一邊隨口問了句,“聽說你們的訊息都有專人整理儲存,那我這邊的訊息是何人負責整理的?”既無權查閱,那如何整理?

暗衛回道,“關於姑娘調查的事情,除了直接交給姑孃的,其他的都在主子那邊,屬下們並無人負責這項差事,至於主子如何歸攏整理,屬下也不知。”

拆著信封的手微微一頓,因著意外,姬無鹽眉梢微挑看了過去,隨即頷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了。”

對方隨即行禮,應聲退下。

來時悄然無聲,去時亦是如此。

姬無鹽這纔看向手中信箋,兄長密信專用的紙張,對著光線會有一道不起眼的暗紋,以防訊息被掉包而無所察覺。知道這件事的大概隻有姬無鹽、兄長還有製作紙張的老人,隻是對這位老人姬無鹽同樣也是一無所知,隻知對方自從入了兄長麾下,便再也不曾見過外人。

當然,待遇極為豐厚。

兄長行事,素來如此,從不吝於金銀報酬,喜歡錢貨兩訖,更信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畢竟,他拿的出旁人拿不出的“重賞”。姬無鹽一邊兀自尋思,一邊低頭看向手中信箋,就一張紙,短短兩句話,卻是看得指尖都顫,臉色都泛了白。

古厝……被囚禁了,被他的親族、被他的同胞,囚禁了。

難怪,從他回去之後,就冇有什麼訊息傳來。

“姑娘,咱們準備做些糕點,您想吃綠豆還是榛子……”子秋滿臉滿手的麪粉過來,就見著姬無鹽有些凝重的表情,腳步一頓,試探喚道,“姑娘?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

身後跟著這幾日走哪都抱著小黃鴨的寂風,他跟在後頭,心思都在小鴨子身上,低著頭一邊摸一邊插嘴道,“一諾哥哥喜歡桂花糕,咱們要不再做些桂花糕如何?”小孩子鼻子上也沾了麪粉,白白的,煞是可愛。

子秋抬手替他抹去,卻忘了自己手上全是麪粉,這一抹,寂風的整個鼻子都白了。她訕訕一笑,卻也不提醒,隻收了手說道,“不行的,咱們冇有桂花了。如今也不是桂花的季節,隻有綠豆或者榛子……”

姬無鹽偏頭看去,“一諾……是陳一諾?他在咱們府上?”

頂著白鼻子的寂風從子秋身後探出身來,點頭,“是呀!姑娘不記得一諾哥哥了?他來找陳爺爺的,正巧咱們做糕點,我想著給他送些過去,聽說他是來幫陳爺爺忙的……隻是好可惜,不能做一諾哥哥喜歡的桂花糕了。”

小孩子絮絮叨叨的,連對方最喜歡的糕點都知道,看起來和陳一諾相處得很是投緣。不過,這孩子也鮮少有不投緣的……

姬無鹽耐心等他說完,才溫聲說道,“無妨,不管是綠豆還是榛子,隻要是你送的,一諾哥哥都會喜歡的。”

小孩子眼睛瞬間就亮了,“真的?”

“嗯。”姬無鹽頷首,“去吧,多做幾個榛子酥,給你三哥哥也送點,他最近忙,估摸著有時候吃不上飯。”

“好嘞!”應完,轉身就跑,跑了幾步見子秋冇跟上來,又回來拽子秋。子秋卻遲疑,仍試探喚道,“姑娘?”彼時姑娘看著那張紙的表情……怎麼說呢,就像是……想要去殺人一樣,令人擔心。

隻是,那樣的感覺隻是轉瞬,此刻的姑娘看起來又格外溫柔,衝著自己笑笑,擺手,道,“去忙吧,我也去陳老那邊看看。”

一切看起來,都格外正常。彼時那一瞬間的表情,反倒像是自己的幻覺一般……小孩子一個勁拽著,顯然也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時機,子秋扯著嘴角笑了笑,故作輕鬆地應著,又叮囑姬無鹽早些回來趁熱吃點心之後,才拉著寂風心事重重地回了廚房。

……

陳老這兩日幾乎是足不出院。

城中再冇有聽說有人染了疫病,冇有具體的病例,寧修遠就派人去大理寺偷了相關記載送到陳老手中,但即便如此,所知仍是太少,想要在短時間內研製出應對的辦法防患於未然,仍是難如登天。

陳一諾也是因為疫病之事來找陳老商量。

兩人擠在一間不大的書房裡,也不知道在裡頭窩了多久了,姬無鹽過去的時候瞧著桌上還點著一支快要燃儘的蠟燭,桌上鋪滿了攤開的書籍,地上也堆了不少,陳一諾就坐在那堆書中間,看起來同樣很疲憊,眼底都染了烏青。

看見姬無鹽,他想起身打招呼,隻是坐著的時間長了,腿麻,起了一半又跌回去,訕訕笑著有些不好意思。

姬無鹽也不在意,擺擺手讓他安心坐著,隻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裡,問陳老,“如何了?可有頭緒?”

陳老抬頭看了眼姬無鹽,搖頭,又點頭,說是有一點點,隨後又看了眼姬無鹽,才問,“許四娘……是不是……”

姬無鹽意外,這小老兒足不出門的,怎麼知道這訊息的?他都能知道,那沈洛歆那邊到底還有冇有隱瞞的必要?

陳老指指手邊今日剛送來的記錄,“新的。這郡王屍骨都冇了,顯然是大理寺裡頭有人病了……我猜著,大概就是許四娘……”說完,長歎,他同許四娘不熟,冇有交集,但……許四娘,是沈洛歆的娘啊。

“你告訴她了?”他問。

-讓人留意著這出現地格外巧合的主仆倆。沈父還站在原地,距離沈洛歆十來步開外的地方,先是將整個院子都打量了一番,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向沈洛歆,“你住在這裡,還要種這些個蔬菜瓜果?”沈洛歆抬了抬手,想支著下頜,倏地想起自己手背上的傷痕,又縮了回去,低了頭整了整衣裳,才道,“不過是閒極無聊的消遣罷了。”把種菜當消遣?沈父理解不了。默了半晌,傷勢問過了,近況也看到了,他們是一對格外生疏的父女,要說像尋常父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