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天 作品

第二百五十七章 圖窮匕見,步步殺機!

    

紀,總不成和別人去爭奇鬥豔。所以我都還壓在箱子裏,今這一套我卻總算敢穿出來了。”見顧淑妃隻是稱讚顧抒,顧鈺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可看見母親使眼色過來,想起前些日子那一番教導。她方纔勉強按捺了心緒。好在顧淑妃看見抹額上繡的梅花圖案,也讚了她兩句,她這才心下稍稍一寬。因見顧拂那一雙鞋襪不過得了一個好字。她的嘴角更是微微一挑。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顧淑妃突然看著其中一件東西微微失神了起來。“這條膝褲……”“...倘若,剛剛陳善昭掣出那張紙的時候,眾人大多數是將信將疑,那麽此時此刻被夏守義和張節如此一,十個人之中便有九人信了!夏守義和張節全都是多年的京官,和諸皇子都沒有幹連,深受皇帝信賴,也是近些年中走馬燈一般換人的六部之中,始終巋然不動的兩尊大神。盡管張節隻是侍郎,但尚書換了三個,他仍是屹立不倒,端的可見聖眷!

麵對太子那鐵青的臉色,陳善昭便似笑非笑地對夏守義微微頷首道:“還請夏大人當眾將密詔的內容公諸於眾。”

盡管這樣東西就是裝裱匠王老實當著自己的麵,從皇帝賜給章晗和王淩的兩張禦筆鬥方中揭出來的,但此時此刻這輕飄飄的一張紙拿在手中,夏守義仍然感覺到了那沉甸甸的分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照章誦讀給所有人聽,突然就隻聽一聲淩厲的叱喝,緊跟著麵前便有一個人從而降,一腳將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他麵前的人踹飛了出去。隨著那人砰地一聲落地,又是伴隨著那叮的一聲,卻隻見一把鋒利的短刀從那人的袖子中掉落了出來。再看其人服色,分明是原本侍立在太子背後的內侍之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在許多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隻有前排眾人對剛剛解了夏守義之圍那人幹淨利落的身手印象深刻。就在這時候,眾人就隻見陳善昭笑容可掬地道:“多虧今日章指揮隨侍,否則夏大人若有閃失。就是我的罪過了!”

竟然是傳聞中深得趙王賞識的趙王中護衛指揮僉事章晟!

看見那個自己身側武藝屈指可數的內侍捂著胸口癱倒在地,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太子隻覺得心中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驚懼。哪怕是身後的內侍紛紛奮不顧身地齊齊圍在了他身前擋著,護在夏守義跟前的章晟亦是赤手空拳。可這依舊難擋那一股撲麵而來的銳氣。眼見百官之中不少人明顯都露出了動搖的表情,他隻覺得心中那股怒火越發熾烈了起來。

父皇,原來你早就佈下了棋。原來你早就設好了圈套讓我鑽!好,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見太子神情大變,陳善昭便淡淡地道:“太子九哥,就算你傷了夏大人抑或是搶了密詔又如何?休今日是眾目睽睽之下,就算不是,須知抬頭三尺有神明!皇爺爺在諸皇子之中擇了你為東宮儲君。這是何等的信賴和期望,可你幹了什麽!若不是情非得已,皇爺爺又怎會將如此密詔藏在了賞賜給我那世子妃和宛平郡王妃的禦筆鬥方之中!”

他倏然間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地道:“而且,倘若不是你蓄意謀害乾清宮管事牌子李忠。而他卻拚死傳訊給了嘉興公主,更由嘉興公主捎話給了我等,這密詔原本該在那兩張禦筆鬥方之中永遠封存,絕沒有重見日的那一!今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絕於皇爺爺,自絕於下!”

趙王世子陳善昭給人的印象素來是溫文和煦,除非書呆執拗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綿軟得很,這般犀利的詞鋒人人都是第一次領教。就如同太子在麵對這一波高似一波的指斥中。心裏突然明白了剛剛宋士芳那連番話的原主是誰。

就算宋士芳膽大包,又是文采斐然的北平名士,但有些話若不是深悉內情的宗室子弟,決計編排不出來!他看走眼了,他父皇也一直看走眼了,就連朝堂百官更是看走眼了。陳善昭從來就不是什麽書呆子!好在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想到這裏,他倏然間一聲大喝:“來人!”

隨著這話語聲,原本看上去空空蕩蕩的奉殿中倏忽間湧出來一大堆全副武裝的兵卒,赫然是府軍後衛的服色,隻看那不斷從大殿中快步出來的軍士,站在最前頭的夏守義頓時心中一沉。府軍後衛的駐所乃是在金川河和鼓樓外大街一帶,究竟是什麽時候進了宮中?就算陳善昭來了,還帶來了趙王府的兵馬,必然難以進宮,此時若太子硬來,後果不堪設想!

因而,他深深吸了一兩口氣,當即高高掣起那一張密詔,高聲道:“皇上密詔在此,誰敢上前,便是大逆不道!”

而在他旁邊,過目不忘的張節則是沉聲誦念道:“朕昔以元後嫡子立昭慶太子,而太子早薨無子,因再立皇九子為東宮,以貴妃子故。然太子居東宮而不知立才豎德,履行悖逆,乃至居心叵測謀害朕躬,今廢為庶人。”

太子不料夏守義和張節在麵對這種狀況時竟然還敢將這詔書公諸於眾,急怒之下頓時斥道:“未在誥敕房存檔,便是矯詔!來人,將這些欺君罔上膽敢矯詔的逆賊全部拿下!”

眼見得府軍後衛的將士在太子一聲令下後齊刷刷圍了上來,陳善昭不禁麵色一凝,當即拉著夏守義和張節疾步後退進了新進士中,宋士芳也是同樣乖覺地跟著退。

而在最前頭的章晟眼見為首一個軍官模樣的大漢疾步直衝自己而來,突然腳下一停不退反進,竟是徑直朝其懷中衝了過去,當胸一拳後便是一招誰也料不到的撩陰腿,與此同時更是倏然又快又狠地奪下了其腰側的佩刀。直到他一瞬間完成了這所有一係列動作,那軍官方纔捂著襠部哀嚎一聲,整個人蜷縮在地痛苦地直打滾,卻是把身後那百十個府軍後衛的軍士都給嚇住了,好些人都本能地夾緊了雙腿!

就連陳善昭亦是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倏然想起這位大舅哥一直以來的諸多傳聞。一直有人嘲笑過其出了名的會保命,如今看來,這樣的狠招在保命時自然非同可。

而麵對這些人的膿包樣,太子頓時為之氣結。自從將皇帝牢牢掌控在乾清宮之後,他一直生怕事情出現變化,因而化整為零地將自己早就悄悄用銀子喂飽了的府軍後衛兵馬陸陸續續地調入宮城之中,平日議政也好,西角門問政也好,都令人就近隱藏以便於調動。這本是預防的手段,沒想到今就突然派上了用場!因而,強壓下心頭憤怒的他當即怒喝一道:“不過就隻是一個人,誰若能活捉了他,孤賞賜白銀千兩,官升三級!”

即便前頭還在地上輾轉呼號的軍官這會兒已經漸漸停了聲音,整個人也不怎麽動了,竟是彷彿真的斃命於這驚一腳,而一刀在手的章晟看上去更加不好對付,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人在怒吼一聲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後不要命地衝了上來,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七八個,而更多如夢初醒的人則是跟在後頭。

麵對這一幕,章晟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再次不退反進,竟是單刀直入地徑直殺了上前,一道匹練似的刀光中,卻是兩聲不分先後的慘叫。然而,終究還是有不少精乖的人舍下顯然不好對付的章晟,朝那邊廂的陳善昭和夏守義張節等人圍逼了過去。

然而,剛剛隱在章晟身後的陳善昭並不是什麽都沒做,他在喊殺聲的掩蓋下對四周圍大聲道:“諸位大人,還有諸位新進士,父王已經入城,屆時密詔在手,逆黨必然全無幸理!但使能夠抗拒一時,諸位便是反正功臣!”

反正功臣四個字再加上趙王已經入城的訊息,足以讓對皇帝忠心耿耿的那一批人圍攏了過來,即便也有早就懷著投機之心投靠了太子的人,可進宮不能攜帶利器,再加上無人料到今日傳臚竟然會出現如此局麵,因而即便想刺殺或是拿了陳善昭請功,可是當其和拿著密詔的夏守義張節被北平佈政司的那些新進士團團保護在當中的時候,那些人亦是徒呼奈何。

眼見得章晟在一眾府軍後衛軍士的圍困之下依舊動如脫兔身影矯健至極,更多的官員們加入了進來手挽手擋在陳善昭等人身前。

與其此時遲疑被事後清算,還不如賭一賭!

麵對這種全然沒料想到的局麵,又見章晟雖被人困住,但刀下亡魂已經好幾條,而那些府軍後衛的軍士們畢竟不敢對那些官員和新進士們舉起屠刀,太子幾次把心一橫想要下令格殺勿論,但話到嘴邊卻仍是猶疑不決。

陳善昭的話他也聽到了,倘若趙王真的已經就在京城或京城左近,他需要一個活生生的陳善昭來讓其投鼠忌器,死人就沒用了!反正章晟一個人翻不了,拿了其到手,不定待會還能逼出章晗,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和新進士更翻不了,勳貴武臣們就算能和章晟一樣奪兵器加入戰團,他已經讓人封鎖了整個宮城,到時候恰是甕中捉鱉!就算有密詔,到頭來隻要他重新掌握大勢,誰為正統誰為叛逆,一切便都是他的算!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縱使章晟身手再敏捷武藝再高強,又有顧鎮顧銘兄弟帶動下,幾個武將奮而奪刀與其並肩作戰,終究人都不是鐵打的,會疲累會受傷,漸漸的眾人行動騰挪的範圍已經被壓縮在了一塊極的範圍之內。然而,章晟卻依舊咬牙支撐,腦海中隻有唯一的一個念頭。

他答應過了妹妹,不但要活著等了他來,而且會好好保護陳善昭!倘若他就此倒下,陳善昭那邊雖有眾多人護著,可終究手無寸鐵!

ps:對不住,今還是就這一章,明中午的飛機去珠海,明一大早會更新六千字!虧得最近存稿,出門這幾不會斷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其滿臉的認真,她不由得暗歎了一聲,反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自打當年在城隍眯的一次偶遇,讓自己經曆了命運的突變,她對於神佛之類就沒多少信心了。此時,她更是含笑道:“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不過,與其茹素求菩薩,還不如我自己在這兒好好過,如此他們將來看到也能放下心來。”想到自己入京之後,幾乎都是靠著章晗步步籌謀,方纔能如今在顧家站穩腳跟,更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自己是庶女,然而,章晗付出的代價卻是親人近在眼前,...